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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三剑楼随笔》自一九五六年十月开始刊登,一共登了三个多月。我们三人,一共写了近百个题目,约为十四万字。 
  我们这三个多月来所写的东西,印成书时,编排次序照旧,但在文末依次注上三位著作人的名字,以资分别。我们这样做,一方面是有意一仍其旧,另一方面也是顾到读者的趣味,因为我们觉得:在我们而言,每一个人懂得的东西总是有限,而兴味也有所偏,若任一人絮絮不休,未免自己乏味,人家也乏味。以己之心度人之心,在读者而言,集中地看我们一个人的,反不如分散开来看,食而兼味,倒胃口的可能性或会少些。其中只百剑堂主在结集时删去了几篇。 
  《随笔》陆续发表后,我们除了接到许多读者的来信外,还接到一些文稿,或者是就我们所写的东西提出补充的,或者是提出不同意见的,我们接到后,真是又兴奋,又感谢。为了把大家的意见都拿出来商讨,我们都介绍与报纸的编者,有些已发表出来。其中如高唐先生的《乌头马角终相救》,知今先生的《吴汉槎案始末》,何鲁荫先生的《棋坛掌故二三事》,我们都收在这本书里,一以补我们的不足,一亦志文字的因缘。因为与《随笔》中的文字也有相关,也一并借录入内。这些“剑”外之文,为了使《随笔》内容更充实一些,都让我们借光了。 
  写文章是乐事,但有时也是“苦”事,我们有时为写一篇千多字的随笔,也常常要翻几本书,查不少材料。老实说,下笔千言,其实也并不难,最多一个半钟头担保了事,“倚马”的滋味如何,我们未尝试过,“倚桌”的速度还是有一点把握的。问题只在于“下笔”之前,要费相当时间去组织材料,核对材料。我们总求能给读者一点东西,所以自问是认真的。至于工或不工,那就不敢说了。这次所以敝帚自珍,一方面是因为有人要印;另一方面,也因为我们看到南洋有些报纸,都在转载这些随笔;内地呢,也有人写文章来,补我们之不足。这些情形也鼓励了我们,使我们减少了脸红,增大了胆量,所以有人要印,也就印了。 
  在这里,我们想顺带谈一谈“报纸文章”的问题。报纸者,千千万万人日常必读之刊物也。它一定要能普遍,因此,它又一定要通俗。通俗又分两面,一要内容多种多样,为广大读者所感兴趣,一要文字能为雅俗共赏。是故摊开稿纸,往往所怕的倒不是不能振笔疾书,相反的,却是慎防自说自话,不顾他人死活。“三剑”不才,身当其会,有时也按剑相顾,喟然叹曰:是甘还是苦,得失寸心知。这似乎是笑话,但也并不完全是笑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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