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子回到北方的家乡来扫墓,首先想到的是她几时的同伴田津野房代。
房代在幼年时曾患过一场脑膜炎,智力弱下,但这并不影响她长成为漂亮的大姑娘。真理子既羡慕房代的漂亮,又可怜她的弱智。总是想方设法来帮助她,真理子经常给她写信,使这个姑娘在生活中多一份乐趣。当然近在咫尺的邻居是用不着写信的,所以真理子的信上并不署名,房代以为是别人给她写的,使她觉得生活还有不少的温暖。她虽然智力低下,但对来信中所提的要求,诸如要她早点睡觉,勤搞卫生等等,她都能百依百顺。后来,真理子的父亲去世了,她同母亲一起到东京投靠姐姐,已经多年没回家乡。
谁知真理子兴冲冲地寻访房代,房代却在很早之前就给人杀害了。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房代接到了一封信,她就出门去了,第二天,人们在一片小树休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并没有受污辱的痕迹。她是被人掐死的,凶手至今还没查到。
房代虽然死了,但别人寄给她的信,仍由她父母很好地保存着。真理子读着这些信,回忆着当初和房代相处的情景。自她去东京后,仍有人给房代写信。以前房代的父母以为信都是真理子寄来的,但事实上并非如此。真理子发现有人假冒她的名义从东京寄信来。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些假冒的东京来信,有一个特点,就是东京的京字中间的口字都写成了日字。这就使她想起高中时有一个名叫松代贞夫的同学就有这个习惯,莫非杀害房代的就是松代吗?真理子拿着信封信纸去文具店查询,幸亏店里的一个老太太记性很好,记得是松代来买过这种信封和信纸。
为了查实问题,真理子去找那个名叫松代的同学,直截了当地问,“是你给房代的信吗?”
松代很慌张:“是我写的信,但我没有杀害房代!”
据松代说,他羡慕房代的美貌,想通过写信来勾引她,所以冒充是东京来信,让房代以为真理子给她写的信。有一天他在信中约她到市郊的小树林去。松代事先等在那里,但房代并没有来。以往房代都是按照信上的要求做的,这次为何不来呢?正当松代失望地回去时,在小树林的入口处,听到有一阵激烈的厮打声。他原是个胆怯的人,就自顾自地走了,后来才知道房代被杀害了。
真理子进一步追问:“你当时听到些什么?”
“我听到了房代的叫声。”
“她叫些什么?”
“房代喊叫着:放开我,咩咩!不行。咩咩!”
难道有人叫咩咩的吗?真理子便把了解到的情况,向警方报了案。不久,有个名叫八木和道的青年受到了警方的传讯。他在事实面前,承认杀害了房代。八木那时还是个大学生,就寄宿在真理子家中。所以他知道真理子给房代写信的事。真理子搬去东京后,他就寄宿到一家杂货店里去了。
有一次他同别人合伙盗窃了瑞光商店的宝石。那个合伙人分得了赃物后就逃跑了,八木因是学生,不便离境,分得的宝石又无妥善的地方收藏,他就写信给房代,并把宝石密封在一个绿袋子里放在信中一同寄给房代。在信中特别关照房代要好好保管这个绿袋子。
事过境迁,警方追查失窃宝石的案子松下来后,八木又写信约房代到小树林里来,并要她把绿袋带来。房代依信中的要求做了,八木取得了绿袋子后,为消除祸根,就将房代杀害了。谁知那天松代也在树林里等她,了解到了杀害的情况。
警方怎么会怀疑八木的呢?因为在日语中八木和山羊的发音是一样的。
八木寄宿在真理子家中时,房代曾见过八木,还叫他“咩咩八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