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人冲进屋来,激动地说:“福尔摩斯先生,实在冒犯……”话还没说完,竟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华生给来人灌了口酒,使他苏醒过来。他叙述起来访的原委。
此人叫安德鲁·乔利夫。以前曾犯过罪,从监狱出来后,由马斯曼特上尉介绍给他的姐夫约翰爵士做管家。约翰是个百万富翁,他有三件爱好:一爱他容貌出众的妻子,二爱他亲自培植的红山茶,三爱祖传的阿巴斯红室石。今天下午,约翰爵士大宴宾客,马斯曼特上尉提议请约翰爵士将红宝石取出让大家欣赏一番。约翰爵士兴致很高,领大家到图书室里,从保险箱里取出红宝石给大家观看,还提议到温室观赏红山茶。乔利夫奉命去温室作准备,却发现红山茶的花朵全不见了。他要紧赶回图书室报告。
约翰爵士赶紧将宝石装进盒子放进抽屉里,引着众人来到温室查看。待他回到图书室时,那颗宝石也不翼而飞。当乔利夫吩咐马僮去报警时,他听见马斯曼特上尉在对约翰爵士说,他不该将乔利夫介绍来做管家,这时乔利夫知道自己被怀疑为盗宝者了,于是冒雪前来向福尔摩斯求助。这时,门又被推开了,苏格兰场警官格雷格逊大步走了进来,对乔利夫说:“跟我走吧!”
乔利夫申辩说:“我是无辜的。”
格雷格逊举起手中的一只匣子:“这只装宝石的匣子是在你的被褥里搜出来的。”
福尔摩斯说:“能给我看看这只匣子吗?”他接过匣子用放大镜仔细地观察了好大一会,将匣子归还警官:“格雷格逊,我不耽搁你了!”当格雷格逊铐走了乔利夫后,福尔摩斯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华生,你听说过无匹俱乐部吗?这是一个赌博俱乐部。”说着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阅着,喃喃地说:“果然有他的名字……”当夜,福尔摩斯和华生先到约翰府上拜访。约翰显得很兴奋,约翰夫人却很冷淡:“这个案件已由警方破获,不知两位还有何赐教?”
“我和华生对某些复杂的案件具有特殊的兴趣。”福尔摩斯说,“夫人,你胸前佩戴的红山茶花是什么时候采摘的?”
夫人的脸色有些苍白:“6点钟。”
福尔摩斯和华生又来到温室观察,他清楚偷花只是个声东击西之计,但摘下来的花到哪里去了呢?他们来到温室旁边的走廊,发现墙根有些凹凸不平。这时约翰问道:“福尔摩斯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听到好消息?”
“明天早上8点钟之后。”
福尔摩斯和华生告别约翰后,绕道来到那墙根下面,扒开雪堆,见到了那里埋着一堆摘下的红山茶。他们又来到了位于伦敦中心的无匹俱乐部,找到了正在赌博的马斯曼特上尉,直截了当地说:“无匹俱乐部的秘书先生,请你把红宝石于清晨8点钟前交到贝克街来,”“怎么,你竟敢诬蔑我偷盗了红宝石!”上尉暴跳如雷,“警官已在乔利夫的褥子底下找到了宝石匣子,铁证如山!”
“这是你犯的第一个错误,”福尔摩斯平静地说,“我察看了那只匣子,那是只从未放过任何首饰的新货,是你放在乔利夫的褥子下西的。”
马斯曼特竭力否认:“那时,我一直和大家在一起,怎能跑到乔利夫的房里去?”
“这是你犯下的第二个错误。”福尔摩斯继续揭露道,“你玩了时间的把戏,你早在下午宴会开始之前就去摘掉了红山茶花,并把匣子放在乔利夫的褥子底下,时间紧迫,你只得将花埋在就近的墙根下,后来被雪盖上了,这正说明了你摘花是在下雪之前,时间应是4点左右。”
“胡说!”上尉拒不认账,“我姐姐胸前佩戴的红山茶花是晚宴前刚采摘的,那时已下了一个多小时雪了。”
“这是你犯的第三错误。”福尔摩斯不容马斯曼特喘过气来,“你办这件不光采的事,必须串通你的姐姐,让她帮助你还清赌债。但她显然是处于被你胁迫的地位,而且不惯做这种犯罪的勾当,她绝没有你熟练和厚颜无耻,这一点,她的举止、脸色、言谈都明白无误地向我提示:你是真正的罪犯!”马斯曼特显然走投无路了,绝望地说:“我该怎么办?”
“明晨8点钟之前,将红室石交到贝克街来。”福尔扉斯宽容地说:“为了你姐姐的声誉,你应该主动申请到印度的边防兵营去服役,那里的生活虽然像监狱里一样清苦,但也像监狱一样,是你改过自新的好地方。”说罢,偕同华生一起离开了无匹俱乐部。
第二天早晨8点刚过,约翰爵士来了:“福尔摩斯先生,有好消息吗?”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那块阿巴斯红宝石。
“福尔摩斯先生,你是怎么找到的呢?是乔利夫偷窃的吗?”
“乔利夫是无辜的,但你也不必再打听是谁作的案。重要的是红宝石物归原主,山茶花明年将会开得更加鲜艳,您的夫人今后会对你更加恩爱,你拥有你所喜爱的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