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个人在家里没白天黑夜的睡觉,真的像金鱼一样。如果老妈在身边,一定会不厌其烦地叫着起床,甚至恼怒地直要来掀被子。
一人在外生活的好处大抵不过如此。闲暇时光,想睡觉就睡觉,想熬夜就熬夜,怎么折腾自己都不为过,更是一种自由。但过后也会怀疑时光这样虚度是不是值得。并不是故意放纵和失却理想。习惯性思想,一定不能将就自己,只要有了个人的时间和空间,第一位想着的便是远离俗世的香火,埋身于文字和音乐之中,做个洁身自好和高傲高尚的人。总是一种境界。
只是在临睡前,突然觉得有万语千言想与人诉说。与子成说,苦于茕茕孑立也。仍然沉醉于前夜枕边的呢喃和耳语吗?信誓旦旦,欲语还休,无限地憧憬与惆怅。
想着傍晚一个人散步到码头,湿湿的腥味扑鼻而来,听涛拍岸,凭海临风,因为太过熟悉,居然没有一丝特别的感怀。海鸥也见不到踪迹。如果在北国海滨,密密麻麻的海鸥,绕着码头不散,到了傍晚,更是叫得欢畅。只是这种湿润的空气,让我联想到了家乡的四月,树上挂满了红的青的杨梅,爬上去猛摇晃,地下的人捂着头避闪,捡拾的手却不停歇。
昨天老妈来电话,说家里下起了冬雨,伴着的是一小场雪粒。雪粒是晶莹透亮,落到手上地上,感情万分羞涩,倏地不见的那种。特别地想念。家乡的季季暖冬,玩雪长大的童年,火炉就暖的蜡月,暖炕上的安眠,和破冰钓鱼的小趣,甚或瑟瑟的寒风、枯败的树林和裹雪的大白菜,都是一种美。
在这个本是冬日胜似春日的日子里,我终于想到自己要过一个什么样的人生。责任、尊重、信任与爱慕,是一切人生发展所不可或缺和时刻谨记的,不然人和人之间又该怎样继续一种人文的关怀和深往。对祖国的一种热爱,对社会的一种依托,对他人的一种尊重和友善,让我逐渐在看待一个新生的或是反复的事件过程中有全面和包容的视点。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地去爱这个世界,爱这个世界上我可以遇见的每一个人。即使被枪戟刀剑中伤,亦不改本来的初衷。
曾在《旧约》里读到,如果别人有的,那么我的也要给他;如果别人没有的,那么他的我也要拿过来。马太的这种说法我一直很怀疑和难以置信。但后来我知道了,所谓生活,都是有本原的真相的,都是有开启的达芬奇密码的。因为积淀,某一天,病魔和苦难会连续地光临门前,某一天,幸福与缘分也会突然地变得如影随形。很难设计的事情。所谓王安石游历褒蝉山时所发慨叹,尽吾力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也。所以,新的一年,有一份真实的感情,即使戕地沥血,我会坚持。
更为郑令的事情唏嘘不已。昨晚临睡之前,偶然在杂谈里看到《天妒红颜:十年前的清华女生被毒事件》,深深为之动容。我对这个社会从来不存有以怨报德或者偏激过敏的心态,相反,检视一切的时候,总是显得异常地冷静。得之泰然,失之坦然,皆是时代的洪流裹挟应运而为。可是亦为孙维哀叹。不论出身寒门或者锦衣,长期的重压,多大的毅力和坚韧都难以承受。《无极》里最后三人皆倒地洒血,方才幡然悔悟,所谓的爱情和权势都是一场追逐了一辈子却空空如也的梦而已。不如模仿《一寸山河一寸血》里的军民,面对民族的危亡和血泪的施与,唯以自己微薄之身迎击而上,后人评说未断,却早已生如泰山。所以,放开个人狭隘的视野和眼前的一点祥林嫂似的呻吟、阿Q似的自慰,踏踏实实地做人做事,才是生命本质应为的精到。想着前些日子,血淋的伤口,以酒精间隔地涂抹,虽锥心刺骨,却可以把长日的痛楚变成咬牙一过的阵痛,不更好哉。
但愿我心如水,处处齐平。喜欢凤凰卫视的《瞬间一日》。一天等于多少分钟,又可以换算成多少秒?看到好多电视屏幕上的名人权贵,沉沦或是起伏,老去或是如昨,形容上微妙的变化,事业上瞬间的起落,总是想到,原来,沈从文写自己的家乡,饱含着的是那份人生的追忆和苦痛,但在文字中却要非常吝啬地隐藏。
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我们的生命单薄且渺小,我们的生命骄傲且张扬,在别人的眼中,就像2路公车上偶遇的一个过客,可以给他指点到站,却并不关心他为什么前程奔波。人和人之间,太多的难以说白和猜测。“缘属天定,分乃人为”,是很老的一部电影——《新流星蝴蝶剑》——里面的一副对联。到了剧终时,说得更是明了,“有缘无分,是人生的无奈;有分无缘,是人生的悲哀”。
身似飘萍,却可以愈挫弥坚。善待生命,善待生活,善待爱人,是我们应该做的。所以每个人都要认真地生活,呵护自我、充实自我、发展自我,努力达致自己想像中美好幸福的终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