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一:在允成很喜欢探索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成为了玩具,他用不断地敲打物品挑战大人的极限,无所畏惧面对成人的各种“威逼利诱”,成人无计可施。某一日,因误打误撞拨到不存在的电话号码,一句突如其来的洋文超出了允成的熟悉语境,吓了他一跳。这样的害怕正好被成人察觉,于是,成人灵机一动,外国阿姨成为了制服的法宝,而且屡试不爽,终于,允成被成人打败了,终于,外国阿姨在允成心里被妖魔化了。所以,当允成上了幼儿园,第一次与外国阿姨面对面的时候,恐惧程度不亚于“狼来了。”能想到用外国阿姨来恐吓的应该不会很多,因为它需要特定的情景,但是用“再不乖,老虎就会来吃掉你”,“再不乖,妈妈把你送到渔船上去”、“再不乖,就会被叫花子带了去”、“再不乖,幼儿园老师就来批评你”。。。还是司空见惯,为中国的家长口口相传、代代效仿的,即使小时候自己吃过这样的苦头,等到自己当家长了还是会翻版实行。成人这些即兴的“神来妙语”,收效立竿见影,淘气的小孩往往立马乖乖就范。但是,这样的方式真的有那么好吗?
且不说,正在淘气的小孩是否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认识世界、探索世界、表达内心,成人的恐吓和阻止扼杀了孩子创造的天性、学习的兴趣,就说这样一句不断重复、强化的语言往往造成孩子早期或者将来对某一种事物的恐惧、害怕、抗拒甚至憎恨。就像我小时候,因为父母经常用“叫花子”来恐吓我,拾荒者在我心中的形象就等同于邪恶、坏蛋,所以直到今天,虽然接受人人平等的思想熏陶,虽然知道他们也是在凭自己的双手努力生存,但心底深处对拾荒者依然有隐隐的害怕和抗拒。就如许多心理学者在分析孩子的焦虑情绪时总会了解他们的早期生活经历和抚养方式,就像许多心理咨询师在治疗某些心理患者的时候往往会催眠获知他们意识深处的已经被遗忘的某件事、某个人。往深处去想想这些问题,懊悔和担忧恐怕立刻会取代成人当初胜利的喜悦吧。但相信,及早地发现、干预,采用系统脱敏等方法,这些焦虑和恐惧总会被克服。
思考二:在外教来的时候,允成是因为曾经的“恐吓”而哭泣,但每个班也有一两个孩子虽然没有经受过类似“恐吓”也害怕哭泣的孩子,也有猛一见外教呆呆地拒绝交流的孩子。什么原因呢?我在想,可能一方面,小班的孩子刚刚适应幼儿园的生活,初步熟悉了自己的老师和同伴,突然教室里又来了个陌生人,还要替代自己的老师陪他们玩,孩子的适应性受到挑战,因此焦虑而哭泣;另一方面,这个陌生人的长相、语言甚至动作都有别于孩子原先对“人”的认识,绿色的眼睛、特别白的皮肤、尖尖的鼻子、叽里咕噜的语言,极大地挑战了孩子的认知经验,因此害怕而哭泣。所以,我在想,以后我们是否可以在外教来上课之前的几天,先介绍一下外教的照片,用班级教师自己的喜欢之情激发孩子的喜欢,或者神秘地告诉孩子她会说好听的跟我们不一样的语言等等,循序渐进地帮助孩子了解即将到来的外国老师,形成初步印象,减少孩子当天的焦虑情绪。当然这种方法是否有效,看来要等到明年新小班的时候再尝试验证了。但是有一点,我是确信不疑的,孩子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没有多长时间他们一定会喜欢上外教。因为外教那种自由、诙谐和游戏的精神与孩子的天性是那样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