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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阴茎在窃听
  两个我又对话了。

  「上一次对话,对得好好的,xxxx出现了阴谋的行径,它加入了,把我们的对话搅得有点乱了。今天要重开对话一次。」

  「赞成。但要小声一点,避免它又在窃听。」

  「同意。近来,大概是自己年华老去,反到特别注意起年轻人。原因不明。」

  「有一个原因是可以确定的,就是嫉妒。」

  「我嫉妒他们什么?」

  「比起这些年轻人来,你老了、你输了,输在起跑点上,你跑得太早了,比他们早了半个世纪,他们的起跑点,是你起跑五十年以后,他们比你后跑了五十年,你落伍了。」

  「对会插队的人说来,不发生起跑上的问题。」

  「你是说你插队到了他们的年代里?」

  「是的。」

  「目的何在?」

  「使年轻发现真正老的,原来不是五十年前的人,而是他们自己。」

  「怎么可以这样大言不惭?他们老了什么?他们都是十七八岁、十八九岁。老什么?」

  「我指的老,是指他们的思想其实很老、很封建、很落伍。他们年轻,生理上很年轻,没错,但心理上、知识上,却老掉牙呢。基础的原因在他们普遍很无知,或所知有限,他们的谈吐很浅薄、很庸俗、很低级趣味,或无真正趣味可言。好可惜啊,他们的大脑与谈吐,跟他们的青春全不搭调,你会觉得可惜。多可惜呀,大脑和谈吐跟不上她的美丽、配不上她的美丽。多可惜呀!」

  「你连用了四个可惜,看来你深感遗憾。」

  「的确,他们的大脑,太配不上身体了。爱因斯坦遗憾人间缺少善意与实力的结合,不是有善意的欠缺实力,就是有实力的欠缺善意,这位先生七十七岁死了,或许他该在垂暮之年,改换一个说法:人间欠缺的,是青春与实力的结合。青春是多么美好,但美好青春最令人遗憾的,往往是欠缺实力,特别知识上、智慧上、言语上的实力。实力包含高度、广度、和深度,但是,青春欠缺的正是这些,从有青春的亮丽,表现出来的,却是低段、狭窄、踏板浅薄,与亮丽绝不相配。一涉及知识上、智慧上、言语上的表现,就泄了底、就显得不太搭调。美中不足之余,你宁愿你看到的,甚至是『一回顾,即石化』的神话人儿,你看到塑像一般的青春美丽,是无声的、静止的,塑像吗?似乎太缺生命了,还是不要石化吧,改为睡眠化、入眠化,接触那沉睡状态的青春,你会减少那种遗憾。」

  「你指的是年轻人中,哪一年次的你认为最有指标作用?」

  「十七岁。」

  「十七岁?美国那本SEVENTEEN杂志和你是一国的。」

  「我所理解的十七岁是:十七岁不是活在人间,而是飘在人间,十七岁没有定点、没有定性、没有定论、也没有定见、当然更没有定时。飘来飘去的,是可爱的一片白羽,什么时候上升、什么时候下落,全不知道,羽毛还须守时吗?但十七岁有一点可定,就是定义。什么是十七岁?比十六岁多一点阴阳怪气的,叫十七岁;比十六岁多一点阴谋诡计的,叫十七岁;比十六岁多一点对xxxxxxxx了解的,叫十七岁;比十六岁多一点有摩擦经验的纤细毛茸的,叫十七岁;甩掉十六,整天盼望十八岁成年多好的,叫十七。十七岁是花,花是什么,人人看到花的美,常常忘了花是什么,花是植物的性器官呀,宇宙万物,把性器官生长得那样美妙、那样香馨、那样纤细、那样诱人的,不是花吗?而唯一能够比花还花的性器官,就是十七岁的。整体说来,花是美丽的性器官、十七岁是美丽的性器官,看到十七岁美丽的高中女生,对我说来,仿佛看到了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物,礼物核心就是性器官。太色了吧,一点也不,这是美学家审美的直觉,俗人是达不到的。意大利美学家克罗齐(Croce)用『直觉式的』(intuitive)和『推理式的』(logical)来切入。『直觉式的』看到花,就花言花、即花穷理,对花表现出『对个别事物的知识』(knowledgeofindividualthings),只是关注花本身,不蔓延出别的,花之为花,它本身的意义就足够了、是自足的,这样的切入,是美学的切入,花的意义是『内在的』(intrinsic),用解剖学的名词来说,是『本体内的』;另外一种切入,是『推理式的』。『推理式的』看到花,就花言花外、即花穷理外、对花表现出『对个别事物之间关系的知识』(knowledgeoftherelationsbetweenthem),你不只关注花本身,而蔓延出别的,花之为花,它本身的意义是不够的、是不自足的,这样的切入,不是美学的切入而科学的切入、或杂七杂八的切入,而花的意义就不止『内在的』,而是『外在的』(extrinsic)、是『非固有的』、是『体外的』,看到花,你扯到飞花、扯到插花、扯到采花、扯到献花、扯到流水落花、扯到黛玉葬花、扯到闭月羞花、扯到明日黄花、扯到枯树生花、扯到火树银花、扯到水性杨花、扯到雾里看花、扯到铁树开花、扯到辣手摧花,这下花就不单纯了。至于到了王阳明唯心派的哲学切入,那就更花了。王阳明说我看花,花就存在;我不看花,花就不存在,这下子花变成了哲学魔术的道具,真要花容失色了。」

  「其实,该说,你看花,花存在;你不看花,花也存在。这样对花才公平。」

  「才公平,可是公平得不够。花在存在,可是孤芳自赏式的存在,它的美丽,没有被发现、被肯定、被发扬光大、被千古常存,自开而来、自谢而去,多可惜啊,对它来说,人间对它不公平。『绝代佳人,幽居在空谷』这是不公平;『今日旧林冰雪地,冷香幽艳向谁开』,这是不公平……」

  「你扯得好远。这次对话,一开始你奚落年轻人,包括十七岁,最后又转向『花开见佛』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十七岁的大脑和身体不搭调。他们的大脑,不该浑浑噩噩的十七岁。」

  「十七岁和博学,博得什么都知道,搭调吗?十七岁的小脸、六十七岁的大脑,搭调吗?」

  「也许有点怪异,但是,十七岁的小脸,十七岁以下浑浑噩噩的大脑、所知有限的大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脑、张三和李四有大同而没有小异的大脑,难道才搭调吗?难道十七岁就注定是那么俗那么烂的『文化水平』吗?」

  「谈到『文化水平』,别忘了科技,科技会增高水平吧?」

  「结论只是一句话,科技增加了他们广度,却非深度。手机、网站……那是广度、广度,招之即来、无远弗届、呼朋引类、方便无比。但是,互相交流的是什么?请看蚯蚓。每条蚯蚓都雌雄同体,慢吞吞的,碰到了,一条转一百八十度,两组生殖器官互相对干,你搞我、我搞你,多么平等公道、又多么无言之美。它们一点也不色急,从容不迫。问题只是太原始了。人类本来也非常蚯蚓,照古希腊喜剧诗人亚理斯多芬(Aristophanes)透露,说以前人类是由两个人二合一的,因为得罪了神,神乃运用法力,将二合一劈成两个,人类为了追回另一个自我,才因情生爱。这样说来,人类本来也该蚯蚓式的阴阳合体、本来该是人妖。因为未能再人妖,所以一路闹。本来闹的本领有限,直到手机、网站……出来,这下子可好了,不但一路闹,还可闹个不停。看,手机又响了、网站又开了。人与人间要这么招徕、这么迫不及待吗?为什么把日常生活搞得这么复杂?答案是,人类有了广度。相对的,深度却谈不上了。四海之内,皆浅盘也。」

  「表现在群体的无知。」

  「群体的无知。」

  「看看古人好吗?他们所知也有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古人讲格物致知。但在格物上,由于科技不行、方法不行,其实一筹莫展,也就不致不了知。庄子说『至大无外』,但他无法有现代人的天文学知识、望远镜工具,而真正领教到什么叫宇宙之大;他又说『至小无内』,但他无法有现代人的物理学知识、显微镜工具,以至纳米等境界,而真正领教到什么叫毫芒之小。所以,庄子的大到外无以加、小到内无除隙,都是粗枝大叶,不能享受到真的。『长恨歌』上写:『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正好用来挖苦庄子他们。他们对格物致知,既不能『排空驭气』、也不能『升天入地』、更不能上『碧落』下『黄泉』,结果是四处茫茫,什么都看不见。可怜啊,庄子!」

  「但现代的你,超过了庄子。你有了致知的本领。」

  「正因为我有致知的本领,所以我得致而神,可以仗着现代人的演化,演出进化。至于一般现代人呢,我常常觉得他们枉为现代了,以致陷入不古不今的迷惘与世俗,在众生男女上,尤其如此。其中我观察一种年纪的众生,尤有可惜之憾,那就是十七岁的高中女生,她们中的一个,走向我的面前,一片的清纯、一片的美丽、一片的诗情、一片的画意,她的最好的我全知道,但最不搭调的,我也知道。不搭调,是指她的心智配不上那些一片一片,不是说她心智不足,而是说,她应该更好,在对比之下,心智应该配得上她的清纯、美丽、诗情、画意,且应更超过、更好。心智包含了知识上的高度、广度、和深度,包含了谈吐上的语妙、反应上的慧黠、感情上的正确、和天才上的超十七岁走向。很可惜的是,这些条件,她的清纯、美丽、诗情、画意都跟不上,她一下笔、一谈话就泄了底,她表情的深邃是虚无的,她露出了浅薄。多不搭调啊、多可惜啊。而这些不搭调,她自己并不察觉,她在浅薄中自安自得,随便听到她们一群人的谈话,就完成了抽样。人是鲜活的、内涵是贫血的;人是青春的、内涵是腐朽的。以秀兰之质、吐芜草之言,此之谓不搭调。和这样的十七岁接触,像是接触十七年蝉。」

  「不该说得这么悲观吧?别忘了美女,她会使我们勃起啊!」

  「内体上,符合美女规格的,全世界太多了、太多了。以她们中间十七岁的阶层来说,也太多了、太多了。但是,如果一样的美、一样的大脑,或一样大脑停了后在反射的小脑,又多美中不足呢?美几乎是同级的,但有头脑则不然;美几乎是一样的,但有谈吐则不然。结论是,美女规格一般是大同小异,个人特色并不多,若真想有个人特色,自成一美,只有在头脑上出类超群,但是,第二问题来了:她们在头脑上有差距吗?甚至,第一问题也来了:她们算得上有头脑吗?」

  「看呀,你的对女人的成见、对美女成见,全冒出来了,你的罪名是歧视女性。」

  「我只是正视,不是歧视,和孔夫子一样。孔夫子说女人『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对她们好,她们就没分寸;对她们冷淡,她们就抱怨),这是对女人性格的正视,不是歧视。我刚才说的,也不过正视『美女无脑论』而已,是遗憾美中不足,是希望有脑多好,不是歧视。」

  「怎样有脑呢?」

  「要看机率。可叫『有脑率』。一般说来,相貌普通一点比较有脑;越丑越有脑,看看乔治桑(GeorgeSand)的照片吧,你会吓一跳。坊间出书书名赫然是『乔治桑寻爱录』,天啊,如果那副造型是女人寻爱,什么又是雌黑猩猩寻爱,太不搭调了。不论乔治桑是多么才女,造型还是要自我约束一下的,至少不要吓到人。那种造型,该去选高雄女市长才好。」

  「高雄何辜啊?」

  「爱情何辜啊,要被那样寻、那样追逐?我想起北京紫禁城前那场『杜兰朵公主』,公主唱得一级棒,但是太胖了、太胖了,唱出美妙高音的,虽然不能个个美女,但也总不宜那副德性。还扮公主哪!如果那样庞然大物是公主,什么是河马?『公主夜未眠』,救命!还是来点安眠药吧。这就是我所说的,唱那么美妙的歌,不能太不搭调。还是选高雄市女市长,大家比较习惯。很对高雄市民不起。罗丹复生,他的『加莱市民』(TheBurghersofCalais)该塑出高雄版请命,河马都来了,真对不起。」

  「你真缺德,你引经据典骂人。人人都知道你骂人的广度,但都未必知道深度,知道深度,得靠学问啊。学问跟不上,看热闹而已。赵翼诗中所说的,随他人所短长而已。」

  「多谢你看出门道。」

  「问题是,明明知道女人、美女都有她的性格极限,又怎能要求太多?孔夫子要求得到又逊又不怨的美女吗?孔家『三世出妻』,离婚是孔家传统呢。离婚干嘛?女人不可求药啊!何来十全十美的?那是理想美人,要订做啊。」

  「哈哈,就是要订做啊。传说中国民党党国元老王叉叉就在家里养了一个小女孩,训练长大成十全十美的儿媳妇。」

  「成功了吗?」

  「失败了。」

  「看来只有靠现代科技了,虚拟一下才成。你记得前年、二〇〇五年出现的『虚拟日本AV女优』吗?科学怪人们造出清纯路线的硅胶美女,艺名佐藤衣麻子,曝光后还有专属网站、聊天室、生活日记、幕后花絮、电子卡片,还要拍广告、拍电影,当汽车旅馆代言人呢,这位美女永远不会衰老、变丑、过气、死亡,多理想啊。」

  「这也没什么稀奇,早就有老美这样干过。但是,这种美女不是艺术品,是块死肉。」

  「看这样,你只自己创造模特儿了,你皮格马利恩(Pygmalion),那爱上自己雕出的女人塑像的塞普鲁斯(Cyprus)王。」

  「我看我越来越如此了。但我不会把艺术品修改得很厉害,修改女人,像修改Pygmalion艺术塑像,用现代科技的节拍看,太慢了,现代讲究insant、讲究速成,所以呀,应该放弃修改的方法,而改用置入的方法,置入以后,让生物的她和物物的她浑然一体、浑然天成、浑化出一个我要的新人。」

  「会不会有了『皮格马利恩效应』(PygmalionEffect),爱上了你创造出来的艺术品?」

  「别忘了,我是很酷的。」

  「要偕老吗?」

  「为什么要揩老?一起老了有什么值得称道?同步之趣有时不在同代,而在隔代又隔代,为什么祖孙之间的画面别有情趣?岂不正因为他们隔了时代?祖孙之间还不够切题,还是男女之间才正点。歌德八十开外与十八岁少女的恋情,正是一个焦点。十八岁谁要同八十岁偕老?那只同步,只是在时间上同步关系,但不是偕老关系,以老为焦点看八十开外的歌德,你显然弄错了切入点。」

  「那十八岁是歌德当年情人的女儿。」

  「情人使你岁月老去,情人的女儿却使你时光倒流,情人的女儿的女儿,却使你倒流又倒流。因为孙女十七八岁,高中女生。」

  「坦白说,看来可爱的高中女生,对你只是玩物——友善关系的玩物,本质的确是玩物,因为她的肉身使你快乐,到于灵性方面,她没有什么,却使你有什么。由于在她肉身上的搂抱啃咬,你有了灵性的泉源,她没有减少,可是你却加多了。如果她有减少的话,应该只是减少了一小段最好的青春,她在精神上被『采捕』的比肉体还多。是不是?我这里有了『采捕』两个字,我给传统用法加上新的意义。」

  「谁说年经是只被年轻人挥霍的?我的信仰是:Howtogetmostoutof17?我的信仰是:Ihavetakenmoregoodfrom17hastakenfromme.听来很自私其实我给了十七岁新的世界,我并没亏待十七岁。」

  「你满口十七岁、十七岁,你了解了多少十七岁?你不知道的他们太多了太多了。他们永远比大人想像的坏、比笨人想像的聪明、比男人想像的持久、比女人想像得毒辣、比张惠妹想像的更会鬼叫、比中央标准局想像的更没水准、比生理卫生老师想像的更多的毛。你六十七岁,自以为是,想玩十七岁,你知道多少十七岁!」

  「不知道就不知道,又算得了什么呢?不知道也不会死,也不会少一块肉,太阳照旧会从东边升起来,而麦克·杰克逊(MichaelJackson)照样手淫和小便……真的,对十七岁,无所不知多累人!有所不知多自在!不过,讨厌就出在『自在』这两个字上,这两个字一出现,就推翻十七岁的可能,也许不止推翻,根本是把十七岁按倒在地,不对,地上太野蛮,改成按倒在床才文明。按倒在地,叫野合,孔子就是野合的产品,野合虽野蛮,但野出个圣人呢;按倒在床,叫交合,交合虽文明,但圣人日远。什么?说错了。古书『史记』中『孔子世家第十七』有孔子传记,说孔子爸爸与姓颜的女孩子『野合而生孔子』,注解说野合乃指不合礼教的性行为,因为按照礼教,女人七七四十九岁阴绝、男人八八六十四阳绝,男人六十四岁以后老夫少妻搞女人,非礼也,孔子爸爸前任老婆施家小姐生了九个女儿,意犹未足,非生儿子不可,乃讨了颜家三小姐野合,终于野合出个圣人。这圣人十七岁时候,鲁国大夫看中了他,临死前告诉儿子说孔子乃『圣人之后』,『吾闻圣人之后,虽不当世,必有达者。今孔丘年少好礼,其达者欤?吾即没,若必师之。』所以,孔子十七岁时候,就有了门徒一号,现代人十七岁,又算老几呢?还是孔子行!孔子十七岁就被当朝大官锁定,看准他即使不飞黄腾达,也会自己达达,最后孔子不出所料,十七岁看老,真的达达起来了,当然他的达达不是现代『达达主义』(Dadaism)那种达达、也不是『西游记』中老蒙古那种达达、更不是『金瓶梅』中女人昵称男人那种达达。孔子的达达是『王人达』那种达达、是明达的人、是达观的人、是达理人的。扯得太远了,回头做结论。人生一世,如果没有高、广、深、厚等程度做基本条件的男女关系,未免太浅薄了,也就是说,没有有气质的仙涵,从说话内容到表达能力、文字能力都没水准,这种人,只是雄性的动物而已,谈不上是男人——有气质的男人。女人也是如此,雌性的动物和女人——有气质的女人是不一样的。芸芸众生里、茫茫人海里,看到的,其实多是浅薄的男女关系,也就是说,他们没有高、广、深、厚。在智力上,他们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因此,我才想到我的艺术品,在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我创造出这一杰作。」

  「她几岁?」

  「十七岁。」

  「如果事过境迁,你怎么定位她?」

  「Itdoesn\'tmatterwhomy17was,itmatterswhoIremembershewas.」

  「你不要神气,你可能爱上她。但别忘了,十七岁的魅力增加是几何级数、心眼增加是代数级数、男朋友增加是三角级数到十角(decagon)级数、道德增加是负数。她出现了,会破坏你的一切。」

  「我会技术上防止。我的技术是多用虚拟。」

  「你搞幻想症、白日梦、意淫之类,是不是?」

  「虚拟不能解作delusion(幻想症),因为幻想症会治好。一个笑话说:精神病医生恭喜病人,说:我终于治好了你的幻想症。但你为什么不开心?病人说:如果你头天还是美国总统,第二天就成了无名小卒,你会开心吗?这就是幻想症。并且,幻想症内容简单,虚拟可是千军万马。并且,虚拟也不能解作白日梦。虚拟晚上照干不误。并且,虚拟也不能解作意淫,意淫的花样差多了。虚拟要赋予新的解释,因为它像『计划经济』一般的,是计划的产品、计划出来的空中楼阁,是真正逼真的空中楼阁,你可以收起房租来呢。所谓虚拟赋予新的解释,因为今天的人们都给解释错了。看看人类学博士写的『虚拟性爱』(VirtualSpaces:SexandtheCyberCitizen)那类书吧,粗糙、浅薄、贫血,还自以为学术,事实上,这些人把『叫床』论为『叫春』而已,他们懂得什么虚拟?」

  「看来好像只有你懂虚拟?」

  「用渊博与雅致做界线,的确,只有我懂。」

  「给虚拟散文一下吧。」

  「好啊!

  虚拟是人想变成为鸟、科技是人造出飞机,科技是过度了的虚拟。

  虚拟要一点科技,不要太多。该是月光、烛光时候,不要电灯;该是沙漏时刻,不要钟表。但有些科技是好的,威而钢、振动器、录音机、和拍立得。

  虚拟不是大张旗鼓,虚拟是小规模的情调。

  虚拟是纵跡大纲、情怀小样,是比粗的更粗、比细的更细。

  虚拟是放大与夸大。

  虚拟是加法与乘法。

  虚拟是放快、放慢,让情人痒。

  虚拟是让情人N+1,N+2,N+3……

  虚拟很左倾。

  虚拟是高兴说出你不知道的、是高兴说出你自己听了都吓一跳的。

  虚拟是自导自演的A片,并且只能自己看,如果她是十七岁。

  虚拟不是无中生有,是有中生无奇不有。

  说了一大堆虚拟的好话了,你满意吗?」

  「满意,祝你顺利。」

  「胜什么利!我全听到了!胜利的不是你们『形而上』、胜利的是我,大大大xxxx!」第三者声音插进来了。

  「糟糕!还是被它窃听到了!」

  「糟糕!这大家伙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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