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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凤凰双仙
  这些人中,最关心秦官羽的首推不死老丐了。

  要知现在的秦官羽已是丐帮之掌门,而他则是丐帮的三者之一,别说他是长老,他是从小在丐帮前任掌门的抚育下长大,对丐帮前途的关怀,比自己生命更重。

  而秦官羽则肩负起丐帮的全部责任,也即是说,丐帮的光大或没落,完全在秦官羽一人身上。

  又何况秦官羽是他掌门师兄的义子。

  加上秦官羽又是他生死莫逆金兰之交的好友水镜先生之徒,这无异于亲上加亲,在他的心目中,秦官羽无异是他的命根。

  他赶忙插口道:“先寻个地方谈谈再说吧!”

  秦官羽点点道:“也罢!我们走……”

  走声才响,凤凰仙女倏然旋过身惊叫道:“何方……”

  一声阴冷得似乎非由人口中,发出娇声道:“妹妹,谁叫你来此多管闲事?”

  这声宛如隆冬寒霜的娇冷声响,就像一盆冰水浇头,使秦官羽完全清醒过来,他倏地如旋螺般地疾旋过身,面对着来人。

  秦官羽一见来人顿然目瞪口呆。

  你道来人长相如何?她竟然又是个凤凰仙女,婀娜袅袅,婷婷玉立,貌美如花,雍容华贵,这长相与凤凰仙女一般无二。

  所不同的是她年届双十,一派如花蕾初绽之艳,与凤凰仙女的尚带几分少女天真的幼稚之气迥然而异。

  凤凰仙女粉脸骤变,冷声道:“姊姊,你又为何来此多管闲事。”

  真的是针锋相对,各不相让,然而由他们的对话中,已可知道,这是对姊妹花。

  那少女冷语如霜地道:“姊姊是奉命而来。”

  凤凰仙女亦冷语相对地道:“妹妹亦是奉命而来。”

  “你奉谁的命?”

  “我奉父亲之命,你是奉谁的命?”

  “奇怪,我亦是奉父亲之命而来。”

  秦官羽就在她俩姊妹的对话中,发现了矛盾,当下不由沉声冷喝道:“请姑娘赐告芳名及来意?”

  那位少女,粉脸似乎罩上一层寒冰般,只是阴冷冷道;“本公主乃凤凰仙妃,来意吗?交出玉观音来。”

  秦官羽一听不由轻哦了一声,原来这俩姊妹的武林别号,竟只是在末字“女”与“妃”之别。

  凤凰仙女突地娇玲道:“姊姊难道想造反?”

  “谁造反.你才是造反,人家宇内首奇已被萧堡主之人所包围,早已成了笼中之鸟,你却出面干涉,我回去若不禀告父亲打断你的双腿才怪呢?”

  凤凰仙女娇冷冷地哼声道:“你所奉何令……”

  “助至尊堡主玉嫦娥取得玉观音,难道你不是?”

  “呀!”

  “知道违反家法了吗?妹妹,我虽是奉命而来,但我会做得那么绝,更何况……”

  凤凰仙妃如罩薄冰的粉脸,突呈凄怨道:“我们是同胞姊妹,妹妹为何屡次与姊姊作对呢?你恨我,我知道,但父亲的脾气,你比我更了解,因此.我为姊姊的,只要人家首奇交出玉观音,什么事都不过问。”

  凤凰仙女娇声哼道:“少废话。”

  也在这瞬间,凤凰仙妃的纤纤玉掌倏挥,呼的声响,一道闪闪金光,直向玉嫦娥的软榻飞射而去,口中娇冷冷喝道:“玉嫦娥听命……”

  金光疾如流矢地射入软榍之内,软榻上响起声娇“哦”声响,接着道:“玉嫦娥在此候命……”

  凤凰仙妃则又娇冷冷道:“速命你堡中的人,包围住宇内首奇,及丐帮三老五护法,你非在此刻得到玉观音不可?”

  凤凰仙女粉脸突冒煞气,厉叱道:“姊姊,你如此做不怕我禀告父亲吗?”

  凤凰仙妃粉脸呈出诧异,问道:“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吗?你说我跟你作对,那才怪呢?也许你身为姊姊,可干涉妹妹之事,但只限于私事.而妹妹这并非私事呀!”

  凤凰仙妃玉首连摆道:“妹妹,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唉!姊姊本该帮你忙才对,但姊姊若帮助你,万一给父亲知道,那该叫妹妹怎么说呢?岂非反害了你吗’”

  “废话……”

  凤凰仙妃突地风目怒睁道:“妹妹,你为何不听我的话呢?”

  秦官羽对她俩姊妹的对话,愈听愈觉玄妙.这是什么原故呢?难道是这俩姊妹间性情不合,各走极端,以致难于合作吗?

  正诧异间,他俊目四飘。

  只见刚才遣开去的至尊堡门人,复告缓缓地围困过来了。

  此刻,他真的是火冒三干丈。

  要知他并非如此轻易为人所摆布之辈,尤其是面对着这残害恩师的玉嫦娥,就是拼着一死,他也要与她周旋个彻底。

  问题是,师叔一再加以阻止。

  尤其是凤凰仙女,这赠珠给自己的少女,说知道恩师及父亲之事极多,若自己呈一时的意气,只是一种匹夫之勇罢了。

  所以,他才勉强忍住,就依着师叔及凤凰仙女的话,寻个地方.以便问个详细,然后再作打算。

  谁知横生枝节,又跑出了个凤凰仙女的姊姊,凤凰仙妃,她却助桀为虐,又命玉嫦娥的门人,包围上了自己及丐帮所有的人。

  这岂非逼人太甚吗?

  再往恐怖林内望去,早没了刚才假扮恩师的那三个人。

  这等场面,令他又气又怒,却是发作不得。

  但是,现在问题又来了。

  这凤凰仙女,只要打射出两块闪闪黄光的圆牌,即可轻易地命令玉嫦娥,而玉嫦娥,却是不敢反抗……

  那么,此金牌的来历,问题可就大了。

  更令人起疑的是,这两个少女均持有金牌,而金牌却可命令玉嫦娥任何事,如此这般,这两个少女的父亲,岂非是此武林大阴谋的幕后主持人吗?

  他是谁呢?

  他的两个女儿又为何一个想帮助自己。一个想为难自己,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个少女均系同是受命于他的父亲!

  事情就是如此才透出其蹊跷与神秘性。

  试想,世界上岂有这种人,命令大女儿去截杀某人,复命二女儿去救助那人,这不是等于叫他的两个女儿自相残杀吗?

  无论如何,天下决难寻出这种人,若有,他大概不疯即痴了。

  但,眼前的事实,如何解释呢?

  可能这欲与自己合珠联盟的凤凰仙女,不满其父所为,而有意背叛其父。

  如此还算合理,但……

  突地,姑于秦官羽身旁的凤凰仙女,娇哼一声,素手由袋中拿出一物,向凤凰仙妃振腕抛去,冷道:“姊姊,看这是什么?”

  一道白光疾如星泻般朝凤凰仙妃电射而去,凤凰仙妃挥起纤掌,拍的声响,正好把来物接个正着,只见她杏眼徽看之下,粉脸骤

  变道:“妹妹,这……”

  凤凰仙女未等姊姊说完,已冷如冰霜道:“这是明确的证明,妹妹系奉父亲之命,你无故生非,看父亲该打断谁的双腿?”

  凤凰仙妃五首连摇道:“这,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呢?”

  “父亲命你什么?”

  “告诉你,他命我保护宇内首奇、文曲武魁秦官羽,别容人家动他一根毫毛。”

  “这,这怎可能?”

  凤凰仙女娇冷冷浅笑道:“可能与不可能,有物为证,把它抛还给我,若你认为我是你的眼中针,把那物揉碎,妹妹没法交命,那么父亲不是代你除了后患吗?”。风里仙妃杏目睁得圆圆道:“你,你怎可如此说,我是奉命而来呀,唉!妹妹,你总是错认了姊姊。”

  “错认什么?”

  “其实,姊姊乃是出于一片真心,姊姊之爱你,可说是视如己命。妹妹,这叫我如何向你解释呢?”

  凤凰仙女粉脸倏沉,冷道:“我不要听你的花言巧语,你若要我死,不难,揉碎它,不然凭此物,我将命令你……”

  软榻上,这时响起娇滴滴软绵绵的声响遭:“敢问姑娘,属下可以出手了吗?”

  凤凰仙妃娇冷冷道:“且慢!”

  接着,转对凤凰仙女软声道:“妹妹,父母只生你我二人,姊姊怎会让你死呢?算姊姊误会了你,但你也误会了姊姊。妹妹,你有个三长两短,姊姊不是追随你于九泉吗?”

  “我误会你什么?”

  凤凰仙妃凄怨一叹道:“父亲做事,当真令人莫测高深,妹妹,姊姊就向你解释这场误会吧!”

  凤凰仙妃说着也由袋中拿出一物,连同她妹妹抛给她的一物,合在一起,柔荑微敛,两道白光,已飘飘然地向她的妹妹射来。

  凤凰仙女玉掌微扬,已把来物接个正着,妙目望去,她竟是惊得轻哦一声,接着“蹬”地倒退一步。

  秦官羽站于凤凰仙女之旁,是故对这两件东西,可说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两块三分厚,寸圆的白玉,白玉之上,刻着一只醒目而鲜红如血的凤凰,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两块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凤凰仙女怔怔地抬起玉首,痴痴地望着凤凰仙妃,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感诧异与不解的首推秦官羽了。

  事情已经明朗已极,不错,这两位少女同是奉父命而来。

  饶是秦官羽聪明绝世,智慧超群,对此亦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了。

  凤凰仙女粉脸带歉道:“姊姊,这该怎么办呢?”

  秦官羽霎时间,真的是感慨万千,自己身为堂堂男子汉,却是被这两个少女所左右,其心下的悲伤与愤怒,当真犹如熊熊燃烧之火。

  想着,他也不管一切地凄厉长啸一声,啸声宛如龙吟虎啸,五振金声,铿锵已极。

  他啸罢沉声冷道:“师叔,我们走!”

  说着.举步就往前走。

  三老及五护法,各自恭声应道:“遵掌门命请。”声落,八人亦步亦趋地跟在秦官羽身后往前走。

  软榻内响起冷冷娇声道:“师叔及师弟请止步。”

  秦官羽毕生以此刻所受的侮辱为最大,他为听从师叔的所谓顾全大局.而一再加以容忍,如今这一声娇冷冷的声响,无异于火上加油。

  他突地暴喝一声:“无耻贱人,你也敢开口大言……”

  喝声中,身形修然疾跃而起,以快捷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拔五丈高空,在半空一个疾旋,宛如苍鹰扑鸡般,电光火石地朝软榻扑去。

  变起突然,不死老丐惊叫一声,想跃身阻止已自不及,凤凰仙女从迷惘中惊醒过来,粉脸大变,想出手拦阻也是不及。

  在那种情况下,已不再有人阻止秦官羽了。

  于半空的秦官羽,傲然一声清吟,双掌猛抡,两股势可排山倒海的掌风,呼啸向软榻卷去。

  软榻之内,传出娇冷冷的响声道:“想找死不难……”

  由软榻之内,疾速地伸出一双晶莹如玉的纤掌,纤掌翻处,已然劈空出掌,呼呼的两声,迎碰上秦官羽扑下的双掌。

  但闻袭轰的两声震天价响。

  秦官羽蓦感全身大震,将扑近软榻之身躯,吃这反震之力斜斜地往后飘退,真元突泄,身躯就直往地下跌落。

  好在他机警,急吸一口大气,双臂突振,身形才告缓缓着地。

  而软榻之内,也响起声闷哼。

  秦官羽身形沾地,正好寓软榻不及丈远,他凄然冷笑一声喝道:“有种就应该现身来与少爷比划。”

  同瞬间,销魂倩女娇躯疾掠,已俏立在软横之旁。

  不死者丐等三者见状,身形正待掠起之际,那八个少女,已然迅速地横挡于他们之前近丈处。

  软榻之内,突地响起娇冷声响道:“销魂倩女听命速掳住本堡主师弟……”

  销魂倩女娇应声:“遵命!”声响中,只见她快速地欺身疾扑秦官羽,如玉柔黄交挥向秦官羽攻来。

  掌影纵横,划空生啸,劲力滚滚,重逾山岳。

  秦官羽骤然间,竟被逼得连退两步,他不由得剑眉突轩,只听一声清叱,身形左右微折,脚踏天龙神步,逆进掌影劲风之中,“玄阴神掌”疾若闪电,势如雷霆.直向销魂情女横扫直击而出。

  人影乍合,砰!砰!

  两声暴响,掌影立歇。只见销魂倩女粉脸苍白,莲步跄踉倒退二步,正好被软榻之内伸出的玉掌由背后扶住。

  秦官羽立感双掌生痛,虎步一个不稳,蹬地倒退一步,心胸气血逆流,他已自知所受内伤不轻。

  只听此时,一声冷如寒霜的声响道:“萧堡主听命,速回至尊堡内……”

  秦官羽强提一口真气,竭力压住翻滚的血气,那对怒目直暴冷芒,紧盯着软榻前的销魂倩女。

  软榻之内娇声响道:“销魂倩女,速退回至尊堡内,三婢五使女,速率领本堡所有门人,退入至尊堡内,不得有误……”

  一下子,连同销魂倩女在内的至尊堡门人齐消失于恐怖林内。

  只有软榻及用香肩抬着软榻的四名少女尚留于原地。只听软榻之内传出娇软声响道:“属下业已遵命行事,只是属下,尚有个难解之疑问,可否赐告?”

  此时,不死老丐等丐帮的三老五护法.业已齐掠身在秦官羽身旁。

  凤凰仙女娇躯飘然,已俏立在秦官羽身旁,幽幽含怨道:“秦相公,你怎地如此顽固不听忠告呢?”

  秦官羽轻哼声不答。

  这时凤凰仙妃则轻移莲步,莲步生姿地走到软榻前不及三尺远处道:“请明告。”

  软榻内传出娇软声响道:““姑娘可否赐告身份?”

  “要知道不难,接着……”

  娇声中,只见凤凰仙妃自右袖中,抽出一条黄绢轻纱三角旗,振腕抛入软榻之内。软榻内,蓦地响起声:“大公主玉驾……”

  凤凰仙妃轻叱声道:“人说萧堡主机警过人,在此等情况下,难道有意透露本公主之身份,容外人知道吗?”

  说着,只见凤凰仙妃前移两步,正好走近软榻,纤掌修然伸入软榻之内道:“这是新命,把黄风旗交还我……”

  软榻之内,传出恭声道:“遵命谕,黄凤旗已放在大公主袖中……”

  就在凤凰仙妃伸手软榻的瞬间,只听软榻之内,传出一声惊叫道:“大公主,这,这怎地来得及呢?”

  凤凰仙女冷冷道:“来得及,一切本公主早已派人通知,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请回至尊堡内……”

  软榍内响起恭声道:“遵命……”接着响道:“四娇遵命,我们立刻回至尊堡内,不得有误。”

  四个拾着软榻的少女,恭应声:“遵堡主命谕……”声响中,早抬起软榻,轻灵如燕地飞掠入恐怖林。

  这时候,凤凰仙妃才缓缓旋过身,一双杏目直瞪着秦官羽,娇冷冷道:“秦相公,恐怖宴再度改期为九九重阳节,届时欢迎驾临,本公主代萧堡主邀请你参加。”

  秦官羽早已乘机暗中功行周天后,体内血气已告畅流,当下傲然冷冷笑道:“本少爷绝对赴盟。”

  “不过,奉公主仍有个要求?”

  “请赐告。”

  “在恐怖宴未开前,秦相公可否不入至尊堡。”

  听得秦官羽怒火直冒地冷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若真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话,九九重阳的恐怖宴上不妨做壁上观,也许可知是什么意思了。”

  秦官羽诧异道:“在下爱进就进,除非身首异处,受阎王审判外,不受任何人之威胁。”

  “你倒傲气干云,有个宇内首奇文曲武魁之武林别号,就认为了不起吗?”

  “姑娘管不着。”

  凤凰仙妃突地一反常态,咯咯娇笑道:“当然本公主管不着你,相公别以为武林上,因为无一人敢杀你而趾气高扬。本公主是看在妹妹的份上,对你还极为客气,否则定杀你以扬威武林哩!”

  秦官羽更是满头雾水,冷道:“随时欢迎出手。”

  “错了,本公主没胆魄杀你,任何武林当代奇人异士均没一人有如此胆魄杀你,但困你,容你吃点苦头,却不在范围之内呀!”

  这下,秦官羽完全愣住了。

  凤凰仙女软声地道:“姊姊我们该怎么办呢?”

  凤凰仙妃低喟道:“咱们回去向父亲请示罢!”

  凤凰仙女点点头,不胜依依地离别之情,向秦官羽满含歉意道:“小女子向相公告辞!”

  说着,娇躯微晃,已如凌波仙女般,飘飘面去。凤凰且仙妃冷冷道:“忠告相公一句,最好不要干预武林中事。”

  声响中,凤凰仙妃已曼妙得宛如仙女轻舞,行云流水般地飞射而去。

  秦官羽急叫道:“姑娘,姑娘且慢……”

  但已经是太迟了,此刻别说凤凰仙女的情影杳然,就连凤凰仙妃亦走得无影踪了,秦官羽百感交集地愣立当地。

  凤凰仙女此去,不是使自己对恩师及父亲的一切详情,均无法知晓了吗?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

  若凤凰仙女能把恩师及父母的现状加以详告的话,自己对今后的何去何从,该有个计划,但如今,她这一走,却令自己进退维谷了。

  进入恐怖林吗?

  事实已很明显地摆在眼前!以自己及丐帮三老及五护法之力,进入恐怖林,无疑以卵击石,自取其灭。

  试想一个销魂情女就足于应付自己.虽刚才互相对掌,知道对方的内力稍逊自己,但她的身手,招式之诡异,倒是令自己所难于应付的。

  而三婢,五使女,正可应付三老及五护法。

  更可怕的是,至尊堡内极可能有比销魂倩女武功更强的高手。

  不进入恐怕林吗?自己身为人徒,难道忍心令师父永受痛苦吗?难道令父母永困至尊堡吗?

  当然,他大可拼着一死进入恐怖林内,去探出个虚实,但是目前情况的演变,已经是完全诅异了。

  为什么呢?

  问题的毛病.就出在凤凰仙妃这两姊妹的身上,她俩的身上同时带有金铃令,可随时命五嫦娥作任何事。

  这不就等于是她俩是幕后的主持人吗?

  不!应该是他俩姊妹的父亲。然而这俩姊妹的父亲呢?先别管他是谁!他既然能支使玉嫦娥,那么加害恩师水镜先生,及师伯古冷云的罪魁元凶,不是昭然若揭吗?

  由此可知,诱自己父母人恐怖林之使计者,当然也是他了。

  但,为什么这凤凰仙女又欲与自己合珠联盟呢?为什么他又派凤凰仙女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呢?难道是个圈套吗?

  如此这般,虽是遗着蹊跷与神秘,最要紧的是,无论如何自己也应该先寻上这罪魁元凶才对呀!

  既然连个帮凶,如玉嫦娥之流,自己亦应付不了,那么万一死在帮凶的手中,那不是太不值得了吗?

  思索间,另个疑问又困扰住伯。

  那就是凤凰仙女之姊姊刚才所告诉他的话,即是目前武林上无一人敢杀自己,这到底是何故呢?

  许多,许多的疑问,就如此整个地困扰住官羽,他不由得怔怔的呆立着,宛如一具石膏像般。

  不死者丐,一见秦官羽剑眉紧蹙,忧郁形之于色,便低声道:“羽儿,我们先寻个地方再说吧!”

  此句话,就整个地唤醒秦官羽。

  秦官羽突地转过头问道:“师叔对这二个少女有何感想。”

  问得不死者丐怔了怔,随道:“这二个少女的行动言语,均诡异万分,但有一件师叔可保证,她的妹妹对羽儿,决无恶意。”

  “你如何知道?”

  不死老丐遭:“师叔年将就木,阅人无数,岂有走眼之理,由她的行色之间可证明.她对羽儿,似乎,似乎……”

  不死者丐好像难于启齿般地.没接下说,秦官羽为知真相,急问道:“请师叔明告。”

  不死老丐,像有所决心般,道:“她对羽儿似乎早有感情。”

  听得秦官羽诧异道:“这不是太过难于置信。”

  “羽儿,师叔说过,师叔年将就木,阅人无数,决然不会走眼的,问题是,这二个少女之父亲,可能就是此项阴谋的主持人。”

  秦官羽点点头道:“羽儿也作如此想,师叔可发现什么吗?”

  不死者丐点点头道:“发现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听得秦官羽惊声问道:“什么事呢?”

  不死老丐沉甸甸的低叹声道:“她们可能与鬼穴有关。”

  “鬼穴?”

  “这只是师叔的猜想而已。不然,以羽儿现今的武功,足可接下八奇之一苗神俏仙女的双掌,稍逊二筹左右,可是刚才羽儿与那贱人对掌,凌空被震飞五尺左右,那贱人的武功,竟然高过八奇之一的俏仙女呀!”

  不死老丐满脸呈忧道:“可怕的阴谋。”

  “什么阴谋呢?”

  不死老丐,脸呈愤怒道:“师叔虽然是不知道什么阴谋,但是万流离不了宗,此类蛇蝎人物,狼心狗肺,其最终之目的,无非想领袖武林,于是乎!整个武林,就在他们的淫威下,喘息苟安也。”

  听得秦官羽不住地点头,然而却有些失望,纵师叔久历江湖,无法猜测出这是什么阴谋,自己更是难于得知了。

  思索着,忙道:“师叔,请走,我们去寻个地方谈谈。”

  此刻,晨星已落,东方清晓。

  仲秋之晨,微风轻拂,柔软得犹如慈母之手,在抚摸着沉睡的婴儿,远处有着如涛的松韵,就像支催眠曲般地令人昏昏欲睡。

  秦官羽与丐帮三者及五护法,选择于密林之中坐了下来,丐帮除三老与秦官羽平坐外,五护法则各站于一旁,秦官羽不忍心道:五位护法,请坐下来。”

  五护法,齐恭应声:“尊掌门恩赐。”也坐了下来。

  秦官羽为明真相,忙道:“师叔可否赐告,羽儿为何会是丐帮掌门呢?”

  不死者丐低声道:“羽儿可知道,本帮消声匿迹于江湖近十年之原故吗?”

  秦官羽茫然地摇摇头道:“不知道,请师叔实告。”

  不死者丐像是感慨万千地道:“其实,这乃本帮的大耻辱,试想本帮的帮主,竟然是无缘无故失踪了。”

  “无故失踪吗?”

  “正是无故失踪,这等耻辱令本帮门人再也羞见江湖,于是经由叔等召集本帮十八分舵舵主的商议结果,下了个决定,就是本帮门人,若寻不着帮主,不管是死是活均可,丐帮门人,决不再履江湖。

  “当时,经三老、五护法,及十八位分舵主的决定后,立即传告本帮所有门人,现在羽儿,可就知道,本帮何故匿迹江湖近十年之因了。”

  秦官羽惊讶地点头道:“是的。”

  “于是本帮门人,踏遍天下各地寻找本帮掌门,当然,师叔亦是其中之一。”

  秦官羽点头无语。

  不死者丐又接下道:“但当时,师叔的脑海中可说是疑念丛生,为什么呢?试想,以掌门师兄之武功,放眼当今武林上,除八奇外可说难逢敌手,而八奇之中任何一奇,若与掌门师兄交手时,非在百招以上,无法得胜。

  “且掌门师兄,若遇上八奇之任何一奇,均会见风使舵,无论如何,他想全身而退,是件并不困难的事。

  “再往坏处想,就算他在重伤下,仍可强聚一口丹田之气,直到他赶至十八分舵中之任何一分舵,交代完后事再死,亦并非难事。”师叔为何有此自信,本帮前代掌门的身上,带有本帮的万灵金创丹呀!

  “而他却失踪的无消无息,这不是太奇怪了吗?第一个浮在师叔脑中的恐怖念头,便是会否中了鬼穴之奸滑阴险的狡计?”

  秦官羽打断了不死老丐的话道:“难道师叔会没有想到在三国庙中吗?”

  “不曾想到,就连羽儿说起,师叔亦感难于令人置信哩?”

  秦官羽点点头道;“请师叔接下说。”

  不死老丐似乎唏嘘不已道:“师叔怎会联想到鬼穴呢?原因是掌门失踪之前二年,曾接到鬼穴来帖,邀请奉帮与他们合作,共谋领袖武林,若此谋成功,鬼穴将暗中协助本帮,由本帮领袖武林,但须听鬼穴之命。”

  听得秦官羽怒中烧道:“那岂非等于为鬼穴打天下。”

  “正是如此.他们打个如童算盘,以为本帮经他们的利诱威追,便会乖乖的听其支使,其实他们的阴谋美其名为协助本帮,但本帮不是等于受利用的傀儡吗?若鬼穴是为造福苍生着想,那还可考虑,而鬼穴却又是……”

  秦官羽蓦地有所觉地站起来喝道:“何方高人驾临,敬请现身。”

  喝声过后片刻,却是一片寂然,声息全无。

  不死老丐虎目四周一旋,冷哼声道:“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管他则甚.羽儿坐下来详谈,五护法速巡逻四周,若有异样,立即以哨声示警,快去……”

  五护法齐应声:“遵代掌门命谕……”五人分五方向飞掠而去。

  秦官羽点点头坐了下来问道:“以后还接过鬼穴传贴吗?”

  “有,再接过三次.前后共有四次,前二次是极尽利诱之能事,旨二次却恐吓威胁,掌门师兄均置之不理。最后一次接帖后不及半个月,掌门师兄便失踪了,于是师叔,就如此地联想到鬼穴。”

  秦官羽诧异地问道:“但羽儿之义父,却在三国庙的第一关内,坐地物化,这岂非是太过玄虚。”

  “令人莫明所以。”

  “为什么呢?”

  “羽儿有所不知,三国庙虽是武林的三大禁地这一,但它并无恶迹昭彰武林,相反,却代武林上排解过多次的纠纷哩!”

  “如此说来,这三国庙是属于正派啦?”

  “也不见得。”

  “为什么呢?”

  “据师叔恩师,所说的武林三大禁地,均是各抱野心想领袖武林哩!”

  秦官羽沉思片刻道:“想便袖武林并非坏事,纯看其动机而论,若其宗旨为造福苍生,又有何不可哩!”

  不死老丐点头道:“当然,不过武林上有种通病,即认为理应由七大门派领袖武林才对。然而,近几十年来,七大门派人材寥落,对武林毫无建树……”

  秦官羽突地冷哼声,厉喝道:“阁下莫非缩头乌龟,否则怎如此鬼鬼祟祟哩!”

  不死老丐低问道:“是几个人。”

  “只有一人。”

  “近吗?”

  “近在咱们三丈这密林上,现在又走了。”

  不死者丐似乎有所感慨,黯然神伤道:“师叔近年来,真的是心灰意冷了。”

  秦官羽听师叔没头没脑的插上这句话,诧异不己的低声问道:

  “为什么?”

  “师叔年青时,当真是雄心万丈,尤其是恩师在世时,我是他座前的五护法之一,在武林上,当真是何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是自师兄失踪之后,连遇上许多的高深莫测的人物,才发觉此微末之技,太不如人了。”

  秦官羽安道:“武海无疆,天下没有绝对胜利的武功哩!”

  “师叔现在,不想再说出其他的泄气话.羽儿师叔说到七大门派之人材寥落,毫无建树,虽是如此,但武林三禁地,互相之间,各有顾虑,因而倒还相安无事,可是近年来,事情就大大地转变了。”

  秦官羽不自主地点头道:“再说下去。

  “说穿了,现在武林上已形成了一股潮流,这股潮流即是领袖欲,我的水镜大哥为那贱人所害之事,师叔并不知晓,最先是帮务缠身无法拜访大哥,后因掌门师兄之失踪,而跋涉万里地寻找,是故可说未见过大哥之脸。”

  “就在三年前的一天夜里,突然有人来拜访我,那人见面后,便天南地北地瞎扯一阵,旋即告辞而去,临行时,给我留下封信。

  “等那人走后拆开信来一看,才惊惶失望。

  “为什么呢?因那拜访我的人,就是师叔的大哥,羽儿的恩师呀!”

  听得秦官羽惊奇地问道:“他在信里写些什么呢?”

  不死老丐眼泪纵横地颤声道:“他告诉我那段丑恶之事与今后的决定,他说已收了个资质均系上上之选的弟子,打算倾囊相授之后,再把恢复的精元灌输给他再入恐怖林,以应落叶归根之古浯。”

  秦官羽忽然道:“恩师为何如此想不开呢?”

  “想不开什么呢?”

  “恩师为何定要归身于恐怖林内呢?什么叫落叶归根?尤其是师姊的如此心黑手辣,恩师贸然进至尊堡,难道他毫无考虑到后果吗?”

  “有呀!以令师的智慧怎会没有想到那么一点呢?是故,他在将精元全部输送给你后,即服下断魂丹,然后才入恐怖林的。”

  听得秦官羽俊脸变色地惊叫道:“那么难道恩师业已归西了吗?”

  不死老丐激动地颤声遭:“我正是这样想,令师的性格,我知之最详,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当然在把精元全部授于你之后,定然会服下断魂丹,才进恐怖林,如此令师,怎会安好在至尊堡内呢’”

  听得秦官羽当真肝肠皆断心灰意冷,悲伤正如春江泛滥,滔滔不绝地在他的脑海,这样说来,恩师当真已凶多吉少了。

  想到伤心处,竟然簌簌泪落……

  不死老丐如铅一般的沉重叹息声道:“因此,当那贱人说,令师在至尊堡内等你,我就知道这是狡计,羽儿身负丐帮存亡大责,怎可以身试险呢?当然,若论令师的性格,师叔敢断定,决不会存于人世了。”

  愤怒与悲伤中的秦官羽,暗自发誓道:“有朝一日,我誓必手戕这蛇蝎的贱人。”

  瞬间,早把这股愤怒与悲伤,变成推动复仇意志的汹潮,使秦官羽更加坚毅不逾。

  不死老丐接着又道:“羽儿不是想欲知道,为何羽儿是丐帮这代掌门吗?”

  秦官羽点点头道:“敬请赐告。”

  不死老丐道:“事情是这样,本帮之新掌门的产生,乃是由当代掌门所传授,而且必须交与无情剑,新掌门接过无情剑后,即是当代掌门。”

  秦官羽忙道:“羽儿见到义父……”

  不死者丐打断秦官羽的话道:“羽儿的下文师叔知道,羽儿定说见到义父,义父业已坐地物化,当然没有传你为当代掌门之责,只是,羽儿跪拜义父,曾默许代义父负起所有恩怨,并谢他赠剑之思,是吗?”

  秦官羽点点头.不死者丐郑重道:“这就是传位大典了。”

  秦官羽俊脸微变道;“师叔有所不知,羽儿实不能身当丐帮掌门之责呀!”

  “为什么呢?”

  “恩师早传我为至尊堡二十四代堡主,所谓好马不配双……”

  不死老丐严肃道:“羽儿为何想不开呢?”

  秦官羽惊讶问道:“这是事实呀!难道师叔定要羽儿放弃当至尊堡堡主之重责吗?”

  “错了。”

  “羽儿不解。”

  不死者丐一派凛然之色道:“大至国家,已有先例,双国一王,何况小如一堡一帮,难道不能合为一主吗?而且堡有堡规,有长者,护堡,帮有帮规,有长老,护法,羽儿不过是发号施令,自有长老和护法接命代办,这样又有何不可呢?”

  秦官羽惊奇道:“这,这……”

  不死老丐未等秦官羽说出下文,已再严肃道:“试想,几天后,整个武林就会有如此传说,丐帮三老五护法再现身武林,已寻得当代掌门文曲武魁秦官羽,羽儿,若你弃丐帮于不顾,羽儿义父于九泉之下,能瞑目吗?”

  “呀!”

  “再说,若羽儿坚决不当丐帮掌门,今后武林上,又会有如何传说呢?呀!文曲武魁,宇内首奇之尊的秦官羽,当然看不起区区的如丐帮的新掌门之责呀!如此这般,丐帮的人,还有何颜面见武林人呢?”

  “这……”

  “现在请听师叔说句话,羽儿并非胆小如鼠之辈,是吗?”

  秦官羽茫然不知所答。

  不死老丐接着严肃道:“羽儿既非怕事之流,该自信能负起丐帮大责,及收复至尊堡之重任咧!”

  秦官羽默然无以为答。他该怎么办呢?

  这时,不死老丐因见秦官羽茫然难过的样子,于心不忍,才朗声应笑道:“羽儿,师叔就告诉你丐帮的责任吧!第一:鬼穴鄙视本帮过甚,令本帮难咽此一口气,是故,须向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第二:羽儿义父乃一代宗师,怎会坐地物化于三国庙中,此点,也务须问个清楚,除这二点外,就是光大本派了,羽儿你可听清楚。”

  秦官羽知道事至如今,推也推不掉了,忙道:“羽儿听清楚了。”

  不死者丐点点头道:“羽儿既本帮掌门.请赐令,今后本帮门人,是否应该在江湖中行走?”

  秦官羽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此时此际,本帮门人,最好能以眩入耳目的方式,行走扛湖。”

  秦官羽说完,蓦地站了起来。

  三老与五护法齐惊惶地站了起来。

  秦官羽站起来是有原因的。因他此刻,隐隐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由十丈远处朝他们藏身的密林内渐渐逼近。

  那三老与五护法.却是因掌门既然站起,他们怎能安坐不动呢?

  不死老丐才站起,已急遭:“羽儿可是听到十丈外有脚步声?”

  秦官羽点点头道:“正是。”

  “敬问掌门,我们是暂时藏身还是仍处原地呢?”

  秦官羽立道;“来人敌友未分,我们哲采静观态度,可能他们有事在密林内商议,此时此刻,若能对恐怖林或鬼穴的情况探悉一鳞半爪,对我们均极有帮助,我们分散跃身藏入密林中,见机再行事吧!”

  三老五护法,齐应道:“遵谕令……”

  说着,各寻方向,跃身没入茂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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