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0 用行动证明你的孝心——乐府诗集《木兰辞》
木兰辞
乐府诗集
唧唧①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②声,惟③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④,可汗⑤大点兵,军书十二卷⑥,卷卷有爷名。阿爷⑦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⑧,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⑨,南市买辔头⑩,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11。旦12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13鸣啾啾14。万里赴戎机15,关山度若飞16。朔气传金柝17,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17,赏赐百千19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20尚书郎;愿驰千里足21,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22相扶将23;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24;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25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26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27,对镜帖花黄28。出门看火伴29,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①唧唧(jījī):织布机发出的声音。
②机杼(zhù):织布机发出的声音。机:指织布机。杼:织布梭(suō)子。
③惟:同“唯”,只的意思。
④军贴:征兵的文书。
⑤可汗(kèhán):古代西北地区民族对君主的称呼。
⑥军书十二卷:征兵的名册很多卷。十二,表示很多,不是确指。
⑦爷:和下文的“阿爷”同,都指父亲。
⑧愿为市鞍马:为,为此。市,买。鞍马,泛指马和马具。
⑨鞯(jiān):马鞍下的垫子。
⑩辔(pèi)头:马笼头。驾驭牲口用的嚼子和缰绳。
11溅溅jiānjiān:浅浅,急水流动声。
12旦:早晨。
13胡骑:胡人的战马。胡,古代对北方少数民族的称呼。
14啾啾(jiūjiū):马叫的声音。
15戎机:军事行动。
16关山度若飞:像飞一样地跨过一道道的关,越过一座座的山。
17朔气传金柝:北方的寒气传送着打更的声音。朔,北方。金柝,古时军中守夜打更用的器具。
17策勋十二转:记很大的功。策勋,记功。十二转:不是确数,形容功大极高。
19百千:形容数量多。
20不用:不愿做。
21千里足:指善走远路。
22郭:外城。
23扶将:扶持。
24红妆(zhuāng):指女子的艳丽装束。
25霍霍(huòhuò):磨刀的声音。
26著:穿。
27云鬓(bìn):像云那样的鬓发,形容好看的头发。
28帖花黄:帖同“贴”。花黄,古代妇女的一种面部装饰物。
29火伴:同“伙伴”。同伍的上兵。当时规定若干士兵同一个灶吃饭,所以称“火伴”。
叹息声一声连着一声,木兰对着门在织布。织机停下来机杼不再作响,只听见姑娘在叹息。
问问姑娘你这样叹息是在想什么,又是在思念什么呢?木兰回答道:“我并没有想什么,也没有思念什么。”
昨夜我看见征军的文书,知道皇上在大规模地征兵,征兵的名册很多卷,卷卷有父亲的名字。父亲没有长大成人的儿子,我木兰也没有兄长。因此,我愿意为此去买鞍马,从此替代父亲去应征。
木兰到各处的集市备办各种战具,在东市上买来骏马,西市上买来马鞍和鞍下的垫子,南市上买来马嚼子和缰绳,北市上买来长马鞭。早上辞别父母上路,晚上宿营在黄河边,听不见父母呼唤女儿的声音,只能听到黄河汹涌奔流的哗哗声。早上辞别黄河上路,晚上到达黑山头,听不见父母呼唤女儿的声音,只能听到燕山胡人的战马啾啾的鸣叫声。
行军万里奔赴战场作战,像飞一样地跨过一道道的关,越过一座座的山。北方的寒气传送着打更的声音,清冷的月光映照着战士们的铁甲战袍。征战多年,经历很多战斗,许多将士战死沙场,木兰等幸存者胜利归来。
胜利归来朝见天子,天子坐在殿堂上(论功行赏)。木兰被记了很大的功劳,赏赐了很多财物。天子问木兰有什么要求,木兰不愿做尚书省的官,只希望骑上一匹千里马,送木兰回故乡。
父母听说女儿回来了,互相搀扶着到外城来迎接木兰;姐姐听说妹妹回来了,对着门户梳妆打扮起来;弟弟听说姐姐回来了,忙着霍霍地磨刀杀猪宰羊。打开我闺房东面的门,坐在我闺房西面的床上,脱去我打仗时穿的战袍,穿上我以前女孩子的衣裳,对着窗子整理像云一样柔美的鬓发,对着镜子在额上贴好花黄。出门去见同去出征的伙伴,伙伴们都很吃惊都说我们同行多年,竟然不知道木兰是女孩子。
把兔子耳朵拎起时,雄兔的两只前脚向前伸开,雌兔的两眼眯着。当它们挨着一起在地上跑的时候,又怎能分辨得出谁雄谁雌呢?
【浪漫之美】
《木兰辞》具有浓郁的民歌特色,塑造了木兰这一不朽的人物形象,富有传奇浪漫色彩。木兰是女郎,代父从军,屡建战功,却无人知晓。通过这一系列过程的描写,表现了木兰既是奇女子又是普通人,既是巾帼英雄又是平民少女,既是矫健的勇士又是娇美的女儿。虽然写的是战争题材,但更多是生活场景和儿女情态的描写,体现了木兰勤劳善良又坚毅勇敢,淳厚质朴又机敏活泼,展现出一种浪漫色彩的生活气息,木兰的这一形象也一直深深留在人们的心中。
【写作指导】
本诗对于木兰的描写,开始木兰当户织时的心事重重,准备行装时的活动,奔赴战场时的心态,回家后家人的欢乐,等等这一系列场景写得不厌其烦,细致入微;而对于木兰战斗过程的描写却非常的简单,十年生活,只用了两句话——“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就交代完了。这种描写上的对比,突出了对木兰孝敬父母、勇于担当重任这种性格的颂扬,也隐含了诗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祝福,对战争的冷淡和远离。这种笔墨详略的安排,在我们写文章的时候是值得借鉴的,详略得当,繁简分明,文章才会有血有肉,主旨鲜明。
【智慧点拨】
木兰代父从军,体现了木兰孝敬父母的品格,孝敬父母是每一个做儿女应尽的责任与义务。每天给父母一句问候,一个微笑,是孝敬;努力学习,取得好的成绩,这也是孝敬;帮父母做一些家务,分担一点劳动,是孝敬;为父母盛一碗饭,削一个水果,也是孝敬……孝敬父母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你有这份孝心,只要你能行动起来,时时刻刻都可以。